劉景森
東關大街的白玉蘭悄悄地開了,,那叫美呀,真是賞花容,、嗅花香的好時節(jié)呢,,然而,,這種好心情卻被來勢兇兇的奧密克戎攪了局。奧密克戎,,聽起來極像高檔布料的名字,,這家伙甚是難纏,不知什么時候人類才能把這塊纏人的破布抖擻掉呢,?
當收到中小學停止線下教學的通知時,,我的心里五味雜陳。說實話,,我還是喜歡那種真槍實彈的線下教學的,,接地氣,粉筆末的味道和講義的油墨味道是沁人心脾的,,孩子們上課時朗朗的讀書聲和課間的嬉鬧聲是蕩氣回腸的,。我不喜歡上網課時那種沒著沒落的無奈感,那種重拳打棉的感覺是令人抓狂的,,我喜歡學生的作業(yè)本甚于釘釘上的家校本,,相比能累掉眼珠子的手機批作業(yè),我更喜歡在辦公室里安心批作業(yè)時圓珠筆的哧哧聲和快速翻動學案的沙沙聲,。
疫情初發(fā)那年,,孩子們趕上了人生第一次上網課。我當時教的二十三至二十六班是由董老師代著上的,,董老師是山東省優(yōu)秀教師,,領導、家長,、學生和我都特別放心,,我只是從旁協助,關注學生聽課情況,,參與備課與批閱作業(yè),,就這個事,我老感覺欠了董老師一個很大的人情,,也老感覺對不起當時的級部領導,,本不是耍奸抹滑的人,卻在關鍵時候掉了鏈子,。今年這次,說什么也要咬咬牙親自上了,,困難肯定有,,但還不至于是上刀山下火海吧。
重下釘釘,,一個新手體驗群,,再拉妻兒建了一個釘釘群,,借助這兩個群,向同事請教,,如何聯群,,如何共享屏幕,如何變諸土為諸普,,經過多達十多次的試播,,無數次地反復查看回放,總算是對直播有了那么一點點自信,。家里的那臺老電腦年前就退休了,,開機時總冒出一串串莫名其妙的英文,嚇得我一愣一愣的,,感覺無從下手,。只好去學校辦公室,備課,、直播,,空蕩蕩的一層樓,被我獨霸著,,感覺自己搶了個樓長的頭銜,。學校的網絡不太給力,總是和你玩失蹤,,沒辦法,,跟小曹學會了開熱點,為了不掉線,、不卡頓,,為了孩子們舒心,我得揪心,,感覺那顆心疼流量的心在吧嗒吧嗒滴著血,,別忘了,我可是那種打出租時眼晴緊盯著計程表的人呀,。
用家校本批改作業(yè)的確令人不爽,,除了費眼神之外,還得忍受著那些不太講究的傳圖學生,,那圖片傳的呀,,東倒西歪,側臥的,,仰睡的,,我只好不停地轉動手機或調整著脖子的方向,心想,,若是用電腦批閱,,是否得把顯示器倒過來呢,?還得當著警察,時不時揪出幾個盜圖者,。
剛剛神獸歸籠幾天呀,,又被老師放了回來,家長那叫一個草雞,,上班一族更是火急火燎,,他們沒停工,在單位上著班,,還得掛掛著在家上網課的神獸,,他(她)能專心學習嗎?有沒有偷玩游戲,?有沒有掛著網卻躺在床上打著呼嚕淌著斜斜呢,?
家長的擔心也正是老師的焦慮,真正自律性強的能有幾人,?在學校時,,他們都能巧妙躲開班主任探照燈般的雙眼,津津有味地讀著言情小說,,抑或與女生傳遞著山盟海誓的小紙條,,現如今獨自在家上網課,這不是讓孫悟空去看蟠桃園嗎,?誰能忘了之前的網課“余利”呢,?一個特大加長版的寒假,有的孩子,,吃著業(yè)余廚師炸的油條,、麻花,吃到腸肥肚滿,,睡到日上三竿,,這一陣海吃猛睡,返校時,,有的臉大得都戴不上口罩了,,更有甚者,有的同學上課時,,那手總是一伸一伸地,,像是在習慣性地想抓手機。
今年第一堂網課,,在結課前,,我鄭重告誡學生:網課不努力,返校徒傷悲。一步落下了,,十步都難追。希望孩子們,,在這或長或短的線上學習中,,能對得起日夜奮戰(zhàn)在抗疫一線的醫(yī)護人員和志愿者,能對得起精心備課上課的老師們,,能對得起為你把心操得稀碎的父母,,更要對得起為自己前程負責的你的良心,不虛度光陰,,防疫學習兩不誤,。
不知這波疫情能否趕在東關大街上潔白玉蘭凋零之前結束,若是有幸,,那時,,讓我們共同詠吟“霓裳片片晚妝新,束素亭亭玉殿春”吧,。
(作者系濰坊市作協會員,,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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