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艷華
很是懷念我的姥姥,。
小的時候,,媽媽是農(nóng)村教師,,爸爸是企業(yè)工人,。媽媽那個學(xué)校距離爸爸的單位30多里路,爸爸每天走的很早,,往往我和妹妹還沒有醒來,爸爸就已經(jīng)在上班的路上了,。那個年代的教師要早晚辦公,,爸爸走后不久,媽媽也得趕緊去學(xué)校,。爸爸媽媽的工作決定了沒有時間照顧我和妹妹,,照看我和妹妹的重任就落到我姥姥身上。
姥姥身有殘疾,。她年輕的時候,,左邊的胯骨上生了一個大瘡,經(jīng)過多年的診治方好,,但左腿的筋脈受到了嚴(yán)重?fù)p傷,,導(dǎo)致左腿慢慢萎縮,到去世的時候左右腿相差得有二十多厘米,。兩腿不一樣長,,讓姥姥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。一個自己走路都不利索的女人,,背上背妹妹,,手里牽著我。在背妹妹之前,,姥姥得先找塊石頭,,然后半蹲下身子,讓妹妹站在石頭上爬到她的背上。姥姥的腿不利索,,是不能全蹲下身子的,,全蹲下身子就很難背著妹妹站起來,就這樣姥姥一只手扶著背上的妹妹,,另一手牽著我,。在學(xué)校的門口,姥姥背著妹妹,,牽著我,,等候媽媽的放學(xué)歸來;在村前的小路上,,姥姥背著妹妹,,牽著我,迎接爸爸的下班歸來,。
姥姥無論在自己的家里還是在我們的家里,,是從來都閑不住的,從早到晚總是忙個不停,。給我們一家洗衣,、做飯、縫補衣服,,還要給舅舅,、二姨、三姨,、小姨做衣服,,再苦再累也從不言一聲。
姥姥一生默默無聞,,但在我的心中卻始終無比的高大,。小時候,我最愿意在姥姥的懷里聽她講故事,。姥姥知道的故事可多了,,有的故事我聽了幾遍甚至十幾遍都聽不夠。在姥姥的懷里,,我知道了“白丑,、黑丑”,也知道了“狐貍精”,。在炎炎的夏日夜晚,,姥姥把我和妹妹摟在懷里遙望著銀河里的星星,講“嫦娥奔月”,,聽著聽著我和妹妹就依偎在姥姥的懷里睡著了,。在寒冷的冬日里,,在熱乎乎的炕頭上,姥姥把我和妹妹摟在懷里,,講“老鼠精上燈臺偷油吃”的故事,,講那“年”的故事。姥姥的懷抱留給我和妹妹無限的懷念和眷戀,。
小時候,,我對姥姥的大襟口袋無限向往。我總是感到姥姥大襟里的那個口袋充滿了神奇,。有時候姥姥會把正在外面玩耍的我喊回來,,變戲法似的給我掏出一塊的水果糖。糖吃在嘴里,,一咬清脆甘甜,,我一邊吃一邊蹦跳著向小伙伴們炫耀去了。多年過去了,,我對水果味的硬糖仍情有獨鐘,,每逢過年我總要稱上點水果糖,聊以慰藉對已逝去的姥姥的懷念,。
姥姥總是把爸爸媽媽給她的零花錢積攢起來,,換成小食品給我和妹妹吃;凡是人家給姥姥的好吃的,,姥姥都舍不得吃,,當(dāng)我們問起來,姥姥總是說:“我吃過了,。”
后來,,我和妹妹長大了,,我們都上學(xué)了,我們回姥姥家的次數(shù)就慢慢的少了,。我常聽媽媽說,,姥姥常常坐在家門口向南張望,等我們兄妹倆的到來,,我聽著聽著眼淚就流了下來,。
我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和妹妹每過兩周就去看望姥姥,給她買好吃的,,買衣服,。再后來,我成家了,。我結(jié)婚那天專門把姥姥接來,,在我的婚禮上姥姥的臉笑成了一朵花,。
姥姥已去世多年,她的音容笑貌仿佛猶在昨天,。她對我們兄妹的疼愛讓我們一生懷念,。 (作者單位:市政府辦公室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