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廝立馬中了頭彩似的屁顛屁顛開門去了,,幾天的英文倒沒白學(xué),,出門時竟懂得朝我伸出倆指頭——或者說壓根就只能伸倆指頭,。我懶洋洋地一撅屁股,,抬起健康的雙腳,勉強回了個大個兒的“V”型禮,。
眼睛還沒閉嚴呢,,門卻被一頭撞開,紅小狐拉著警報撲向我羸弱的肩頭,,抽泣不止……半晌過后,,我用兩塊石膏拍拍她后背:“好了,,表妹,表示表示就行了,,不就沒去你家吃晚飯嘛,!”
“童養(yǎng)媳”眼淚鼻涕地抹了一大把,然后夸張地刨了我兩爪子:“混蛋,,沒事充什么英雄,去逮狼,,還想與人家同歸于盡……”
我心中報怨著,,這動物界的“媒體”,是不是“媒婆附體”的簡稱啊,,混淆視聽的水平還真夠?qū)I(yè),,挺簡單、挺典型的一安全事故,,愣讓人家升華成了一部“殲狼英雄傳”,。相比之下,人類的同行們就略遜一籌了,,黑煤窯里活埋的民工們,,竟沒一個追捧成“地道戰(zhàn)烈士”不是?
我笑著安慰:“我這么壞,,不會有事的,。”
接下來,,正如多數(shù)影視作品中所述:我一個勁催促著小妮子回家休息,,對方卻執(zhí)拗地趴在我的床邊,誓死相伴,。實踐證明,,這種提高收視率的做法,在現(xiàn)實生活中,,除了讓病人因床上空間減少而直接導(dǎo)致睡眠不足外,,實在沒啥實際意義。
一陣急促的敲門聲,,紅小狐握我的手還沒來得及拿開,,袋鼠就一步闖了進來,隨之禮貌地扭過頭去:“二哥,,我什么也沒看見,!”
我沒好氣地一指門口:“眼科在二樓!”
小杉腆著臉嘻笑:“嘿嘿,,二哥,,若沒大事,,我也不會來打擾英雄美人的幽會時刻?!彪S之神情一凝,,“二哥,阱中的那匹灰狼,,不見了,!”
我膝跳反射似的一個暴立:“不可能!那么深的阱,,他還受了傷,,絕對逃不出才對!”
“我看了現(xiàn)場,,救你的那條藤繩,,沒綁樹的一頭原本是在阱沿上的,不知被誰扔進了阱里,!”
我頓時捧著腦袋一陣昏眩,,麻煩大了,有三種可能:第一,,濕地有內(nèi)奸,;第二,灰狼有同伴,;第三,,灰狼是奸細,而且基本掌握了栗園的防御布置以及被人類毀掉的栗園詳情——如果狼族展開圍攻,,后果……
“警方怎么說,?”
“貓族正調(diào)遣所有的警力,前往東線,,鷹族因為你再次救了敏公主,,也傾巢出動,答應(yīng)全力幫忙,。只是金老狐貍說要等事情水落石出后,,再調(diào)撥狐族軍隊!”
濕地各族的分工向來嚴謹,,而且各司其職,,偶爾扯個小皮也屬情理之中的事,不過執(zhí)掌濕地軍權(quán)且向來視外侵為頭等大患的金族長,,此時卻按兵不動,,講不通啊,?要知道那方圓百里的栗園,,單靠幾只貍貓和禿鷹去搜尋幾匹狼,,無異于大海撈針呢!
女人開始忙中添亂:“表哥,,小杉說你再次救了敏公主……什么意思?。俊?br />
“表妹,,一言難盡,,回來再說吧,我要立即去見金族長,!”
話音未落,,我便一把拉起袋鼠,逃也似的竄出屋外,。
戊子己丑年,霹靂火,。
霹靂火者,,一縷毫光,九天號令,,電掣金蛇之勢,,云驅(qū)鐵馬之奔。
金家大院門前,,早已人頭攢動,,熙熙攘攘,如鬧市一般,,狼患消息顯然不徑而走,。
奴大狐一眼瞥見自人群中擠來的我,趕緊停了對喧嘩眾人的怒叱,,臉上堆了笑——想必嗅到了“主子紅人”的味道:“小狐少俠,,各族長正在議事廳商討軍務(wù),你有傷在身,,咋也跑來湊這熱鬧,?”
“我與那落阱的灰狼正面接觸過,有些個細節(jié),,要稟明他們,,還勞奴叔叔通報一聲!”
“少俠有所不知,,族長議會為濕地最高級別會議,,期間是嚴禁外人闖入的,包括老奴在內(nèi),,都不例外,,您還是稍等片刻,,會議開始幾個時辰了,估計不會太久,?!?br />
果然,奴大狐話音未落,,金小二便拈著一紙決議,,站在了高階入口處:“鄉(xiāng)親們,稍安勿躁,,經(jīng)過濕盟全體族長一致決定,,狼患問題未經(jīng)查實,可暫由貓族警力和部分民間組織協(xié)助對栗園進行搜查,,狐族軍隊,,因防鱷任務(wù)艱巨,在此公示,,不予參加,!" (連載 34)
黃鑫 山東諸城相州鎮(zhèn)人。兒童文學(xué)作家,,山東作協(xié)會員,,諸城作協(xié)副主席,代表作品有《蝎子與青蛙》,、《狐貍的愛情》,、《大黃狗的夢》等長篇童話小說。其中《蝎子與青蛙》已正式入圍第九屆全國優(yōu)秀兒童文學(xué)獎(童話類)提名,,填補了我市乃至濰坊地區(qū)的空白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