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是我的大學同學,當年陜師中文系1032宿舍七舍友之一,,畢業(yè)后考去了當?shù)丶o委,。上大一時他有興致時的固定節(jié)目是唱“滄海一聲笑”,以致于后來,,每當他唱起滄海一聲笑,,我們就條件反射認為他遇到了什么高興事。后來時間一長,,我們又發(fā)現(xiàn)事實并非完全如此,,因為每天早上起床他也幾乎都要哼哼這首,于是我就認為這是他的習慣,,一如公雞早起要打鳴亮嗓,,不然嗓子會癢。他智商高,,當年在班上學習成績是前幾名的,,個頭卻不高,腦門兒闊大,,嗓音洪亮,,舉手投足透露著一種天然的自信,讓人不由聯(lián)想起他們四川人的那位典型代表鄧小平,。汶川地震,,我打去電話。他回答說震中沒在他那兒,,沒大事,,就是余震不斷,時不時就搖晃幾下,,讓人煩,。他說他剛剛把老娘還有老婆孩子安頓到廣場上的帳蓬里,因為他要趕回去開會,,我們就此掛了電話,。一語成讖,這次震中到了他那里,,震后的第二天我打電話,,不通,。第三天,終于通了,。他挺忙的樣子,,周邊環(huán)境聽來很嘈雜。他扯著嗓子喊似地仿佛我這兒也同他那邊一般怕我聽不清楚,,我在忙,,有什么事趕緊說!我問他家人還好吧,。他說好好的,,地震傷不著咱!他這張破嘴,!我說知道你好好地我就放心了,,不擾你了,你趕緊忙吧,。
另一個女人,,連她姓什么我都不知道,也不知道她長什么模樣,,只知道她最愛用的ID是“槍&花”,。2004年認識她,曾經(jīng)有段時間還有過她的電話號碼,,過年的時候偶爾相互打個電話問候。這些年我用過的手機七癱八壞,,后來終于連號碼也找不到了,。 這次雅安地震我突然想起了她,去她空間里看,,見她最近一次出現(xiàn)是3月底,,給她發(fā)留言不見她回復(fù)。我們是在一家名叫月光島的壇子里認識的,,記得那時候她選用的簽名圖是一把英七七步槍槍筒里插一枝玫瑰,,紅得嬌艷欲滴的那種。
她的文字留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三個橋段:一是她脫了水晶鞋,,別到腰上,,順著竹桿爬到屋頂上吹風喝酒看月亮,兩只玉般白皙的小腳懸垂在房檐上打逛蕩,;一是坐在青衣江畔,,望著蒼翠的群山和渾濁的青衣江發(fā)一整天的呆;一是她的生活,,兩口子像躲在陰暗潮濕角落里的兩只老鼠,,相互仇視撕咬卻誰也離不開對方,。
那些年日以繼夜地碼字和閱讀讓人有一種近乎崩潰的快樂。我們幾乎一整個壇子里的人都被拉去參加海風九殺,,大家掛了馬甲披了面具,,下場以筆尖的文字捉對廝殺。無論我如何刻意掩飾,,每每會被她第一個點破,。我懊惱地問她,她回答,,你是把尾巴藏嚴實了,,可你身上有股子臭味,走到哪里也能聞到,。后來因為失敗提前出局,,活動組織方安排我去當評委,主要任務(wù)是對發(fā)上來的近百萬字文字閱讀篩選,,對自己感興趣的文字發(fā)表意見,。我的閱文原則非常挑剔。有些人造的字讓人讀來味同嚼蠟滋味全無,,不要寄希望我會手下留情,。她看過后評價說:你終于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角色。
發(fā)過留言過去幾天了,,一直沒見她的消息,。也許是那邊斷網(wǎng)了,我一直這么想,,祈福雅安,,祈福青衣江畔的那座美麗城市,祝福那里的人們,,我愛的,,愛我的,我認識的,,我不認識的,。
(諸城市監(jiān)察局李成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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